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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选举风波:舆论漩涡中的常非凡


一个地区性学生社团内部的纠纷,因为关涉名校剑桥,而受到不同寻常的关注。在被国内平面和网络媒体追踪并大量转载后,校园纠纷终于升级为公域议题。

而在这些舆论漩涡中心的,就是事件关键人、剑桥学联主席常非凡。

反对她的人,说她 “搞独裁”,不民主;网上有言论指责她,说她把“官场习气”带进了剑桥校园;还有爆料者说,她“有背景”,是“官二代”、“富二代”。

风口浪尖处,和媒体少有私交的常非凡,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下,接受了《华闻周刊》记者的采访。而我们也寻访了她身边的同事、好友,普通的剑桥学生,以及在连任事件上反对她的人。希望通过一系列的口述,剥离贴在她身上的“标签”,还原一个更趋向真实的常非凡。

常非凡自我评价是一个“工作狂”。“别人需要我做些事情,我都尽量去做。做学联,就是一种分享,别人需要,是一种愉悦。就好像有人做慈善。”

常非凡的敬业态度和工作能力,在记者的随访中,得到了普遍的肯定。“常非凡的工作能力很强,剑桥学联大部分活动她都会亲自参与。组织的活动规格高,影响也大。”

“因为她在英国的时间比较久,具有丰富的资源,并且能够利用这些资源来为学联服务,所以很多人都比较服她。”

即便是在这次选举风波中不赞成她连任做法的人,也不否定常非凡的工作能力。陈奇对记者说,如果可以按照惯例进行选举,自己肯定会投常非凡一票。

常非凡平时的日程表基本都是满的,有和她一起在学联工作过的剑桥学生描述说,“常非凡不是在学联的活动上,就是在去学联活动的路上”,加上她自己的在读博士课程以及在国内的开发项目,常非凡说自己常常每年只睡三、四个小时, “有时顾不上洗漱就睡了,第二天直接把妆盖上去,就出门了”。

根据常非凡团队向《华闻周刊》记者提供的资料,在学联工作的几年间,常非凡为剑桥中国留学生组织和亲自参加服务的活动达到了400次,而自7月中旬出现选举风波至今的四个月,常非凡团队一直没有停止工作,仍然组织了活动70多次。

一位普通的剑桥同学说,虽然和常非凡不熟,但是感觉这个团队还是很实干的。“我觉得剑桥中国学联是我参加的剑桥大学各个社团中,组织活动较多的,每个月都能收到很多他们组织活动的通知邮件。”

在这次选举风波中,常非凡受到质疑的一点,是她有否存在对竞争对手的打击。对这样的问题,常非凡回应说,自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从来不介意提携新人,也愿意给别人机会。她举例说到今年年初的剑桥春晚,“陈鲁滨也要当总导演,杨鑫也要当总导演,还有人也要当,所以我就设了一个总导演,一个制片人,一个总监制,让他们都当……从我的角度上,这个学联本来也不是什么官方组织,都是志愿工作嘛,给他们一些头衔。如果你能付出更多,给大家服务,我能给的都给你。”

对于常非凡提拔下属的说法,有持不同观点的人,认为大家都是在学联做事,谈不上谁提拔谁,谁给谁机会的问题。陈奇说:“比如李仝昀做部长时,常非凡还没有到剑桥;陈鲁滨做部长时,常非凡还只是个副部长;而我本人和常非凡是同一年加入学联的。”

不过另一部分和常非凡共事过的同学反映,常非凡还是很热心的,“她系里的同学想要回国实习,她会主动帮忙联系单位”,“常非凡有时候为了维护整个学联的利益,没有完全照顾到一些人的个人利益,但她没有太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在选举风波扩大之后,网络舆论有指常非凡是“官二代”、“富二代”,常非凡并不愿意正面回应。她说,在剑桥,有不少同学的家庭条件都不错,但这和学联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是多么有背景的人,又不是什么当官的,我高中一年级就来英国留学了,是在这边(英国)成长起来的,平时说英文比中文多。”在回应有人指她“搞专权”、“说官话”的时候,常非凡这样回应。

从常非凡的日常生活起居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生。剑桥同学说,“每次看到她都是很平易近人的,衣着打扮方面也很朴实” 。

常非凡自我评价说,这可能和她的人生观、价值观有关:“我不是很在乎自己,不像别人活得那么仔细,那么享受生活、情趣什么的,我本身觉得人活着要有价值,要回报社会吧。”

为什么身为“85后”却抱持这样的传统观念,常非凡说,她从小就比较听话,平时爱看的文艺作品也是和牺牲奉献相关的东西,这一点也可能和家里长辈的革命经历有关。

对于自己成为近期网络舆论的“靶子”,常非凡似乎并不太在意,她说这四个多月的风波以来,已经习惯在生活中受到特别的“瞩目”。

常非凡也自我检讨过,作为一个社团负责人,现在“乱成这个样子,肯定要承担一定责任”的。她也承认,当初组织总结大会换届选举的时候,“没有亲自抓这个事情,没有和所有会员讲清楚这个提名,公布这个程序”,没有确保“程序都稳妥地做了”。包括章程的更新,“作为主席,肯定是有责任的”。

但现在对她来说,压力最大的不是网上言论的指责,而是12月2日的公开选举。常非凡说,本来参加这个选举胜算还是挺大的,毕竟这么长时间还是为大家做了不少服务。但是现在舆论对她的团队来说的确不利。

《华闻周刊》记者问常非凡,有没有做好败选的心理准备和工作交接准备,常非凡停顿了一会,说: “我们肯定不能弄出两个学联来,其它的,一切都看选举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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