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孙氏理想,黄氏实行”,辛亥将领黄兴的功绩在历史上备受推崇,百年大族枝繁叶茂,他的后人如今居住在北京,已然化龙虎风云为寻常屋瓦。
家住北京前门西大街的黄力工先生,是黄兴之孙。他的父亲黄一中,是黄兴第二个儿子。
黄家客厅里高悬着黄兴亲笔写下的四个大字—— “爽气秋高”,提醒着这个普通民居不凡的血脉。这副横联是黄兴在1913年秋天写下赠给儿子黄一中的。当时清政府刚倒台,中华民国却根基未深。在倡导议会民主制度的宋教仁被暗杀,讨伐袁世凯失败等等风险之下,辛亥领袖黄兴被迫流亡日本。
在骨肉分别的危难时刻,黄兴英雄之气不减,毅然写下此联,用意在激励儿子保持一身正气和勇气。
到1940年代,黄力工出生的时候,祖父黄兴已然英年早逝。
黄力工家中的书柜里,还保存着几本有关黄兴的老书籍。其中一本叫《黄克强先生上,国父述革命计划书》。此是出版在民国时期,书页已脆弱泛黄,字迹不甚清晰,里面详细记录了黄兴发动广州黄花岗起义的谋划和蓝图,是无比珍贵的辛亥文物。
虽然那个革命的风雨世代已然一去不返,英雄的后人也都过上寻常百姓的生活,但每次翻开此书,已然会勾起黄力工和他家人对百年家史的无限感慨。
于是,黄力工追寻祖父的足迹,东渡日本,探访祖父好友宫崎寅藏的家。
回到中国以后,他努力在书籍中翻找祖父的事迹。
黄兴出生在浏阳河畔一处大庄园里,后来进入长沙城南书院。
早年黄兴的家境颇为富裕,其父亲设馆授徒,并担任过地方都总,还添置不少田产。
这些丰厚的家产,后来都被黄兴变卖来支持革命组织华兴会。联络新军,会党,组织起义活动,都需要大笔经费,从华兴会成立到缔造民国,黄家可以说是散尽家财。
后来,为了组织黄花岗起义,黄兴把18岁的儿子黄一欧也召集来参战。
黄兴在汉阳的时候,儿子黄一欧也正在上海参加攻打江南制造局的战斗。在南京前线,他收到父亲的一封家书,信上只有八个字: “努力杀贼,一欧爱儿”。
多年后,胡适看到信,感慨道:“当年曾见将军之家书,字迹娟逸似大苏,书中之言竟何如,读之使人慷慨奋为而爱国。呜呼将军,何可多得!”
(文章作者:罗韵 漫画作者:李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