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欧洲极右政党势力崛起的背景下,英国的极右势力在过去几年来出现了“主流化”,“大众化”的趋向。显而易见的是近年来极右政党的自我重新包装,逐渐呈现出“现代英国政党”的新面貌。比如,英国国家党近年来不断蓄意淡化过去的老旧法西斯形象,强调它“并非种族主义政党”。
我在三年前访问英国国家党主席Nick Griffin时,他强调该党“并不(如过去)主张强制遣返移民,但我们鼓励并愿帮助他们回国。”他向各媒体表示,“今日的英国存有三种族群:第一,是我们本地人(Indigenous Brits);第二,是那些长期在此定居的移民,他们可称作英国人;第三,是那些想要改变英国本地生活方式的外国人。”他所使用的语言已和主流民族主义者没有太大的差别。
极右政党势力的这种 “主流化”趋向在过去一年来在英国护卫团(English Defence League)的发展上表现得很清楚。这个新兴极右团体虽然在意识形态上和英国国家党并无不同,但它在形象上又更进一步的“主流化”。
它和过去的极右街头运动(如Combat18)不同的是它暴力语言的减少。它擅于社会危机感的煽动;它不再强调种族的差异,而高谈“文化差异”,比如,它不断突显回教文化与英国文化的不相容,因此拉近了它与主流种族主义之间的距离。
首相卡梅伦近日在德国慕尼黑发表的“反国家多元文化主义”的演说,正印证了主流政治在大众态度极右化上扮演的角色。他说,过去的多元文化主义未能提供有向心力的“国族文化”,因而导致了文化分歧和民族纷争,以及回教社区的极端化。他主张的“有力的自由主义”,其实在内容上完全符合极右势力的反移民宣传。因此,在他的演说当天(刚好与英国护卫团在伦敦举办的反回教,反移民示威活动同日),英国护卫团的示威份子多以卡梅伦的论调进行宣传。“爱国”成为这些街头极右份子的口号。
导致英国民众政治态度极右化的,事实上就是长年来主流政治的失败——从工党到保守党,我们看到的是主流政党不断地建构民族主义话语——工党从Jack Straw到Gordon Brown皆主张加强所谓“英国性”和“民族认同”,并“建立工党为一个爱国的现代政党”;现在保守党的卡梅伦更迎合欧洲法西斯政党的种族政治——模糊了主流与极右政治势力之间的差别。
不仅在话语的建构上,当今联合政府的种族政治更在打压少数民族利益,消减少数民族组织的经费,大砍公共资源。这必定会造成少数民族社区的边缘化和疏离化。公共资源的减少,必会加深那些调查中的“认同磨糊者”在社会上与经济上的更为弱势,而导致他们进一步极右化,成为所谓“潜在的有敌意者”或甚至“活跃的反移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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