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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野夫:大学当然要去行政化,去除党委。现在大学在某种意义上比文革还行政化,把大学当一个政府机构在办。学校教知识成了第二任务,洗脑是第一任务,把一代代孩子变成脑残,变成他的拥帮。校长还没有党委书记的地位高,这传到全世界都是笑话。大学的高度行政化是随着一党制形成的,我认为不会动。
张鸣:大学改革可能更难,它没有太多的紧迫性,因为大家都混嘛,虽然民怨很大。但也有涉及利益集团,虽然大家都知道毛病很多,但改起来很难。
刘军宁:如果大学是一个行政机关、党务机关,它还叫大学吗?真正的大学应该是自治的。
信力建:唯有放权才能放活,唯有竞争才能进步。去行政化是高校改革的第一步,除此之外的改革是无用功,但行政化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拔掉这个毒瘤,基本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够是鼓励和支持多办民办大学、外资大学等,只有通过教学质量和管理上的充分竞争,倒逼教育变革,进而改变整个陈旧的教育体制。
胡星斗:目前大学去行政化,去除党委设置不现实。中国是党国体制,教育无非是依附在政治上的一张皮,若要改革教育体制就要改革政治体制。若政治上不能党国分开、政企分开、党政分开,也就不可能改革教育的去行政化,所以现在三中全会恐怕不可能讨论这样的问题。
浦志强:我觉得大学不应该进行意识形态控制和政治教育。
胡锡进:中国的大学教育培养了中国现代化急需的人才大军,首先是推动中国现代化的骨干力量绝大部分出自中国大学,因此你不能说中国的大学教育是不成功的。但如果挑它的问题,我认为当下它应当带动中国社会完成一次新的思想启蒙。
中国处在民族复兴的关键性门槛上,中国不仅有相当实力,而且把人类现代文明的ABC都学到手了,中国下一步怎么走非常关键。一些人要求中国接下来以西方为政治上的榜样,这对中国来说蕴藏着危险。西方社会成就斐然,但不是我们照搬西方政治制度,13亿人口的庞大中国就能变成西方发达社会的。中国唯有根据国情走自己的路,才有可能殊途同归,走向人类现代化的最前列。
对这个问题很多人理解不了,认为有现成的桥,中国为何不走,偏要自己摸石头过河。但现实是,那是一座断桥,幻想之桥。若中国能那么简单实现民族复兴,还需要如此痛苦的近现代史做什么。一定要让年轻人明白这个道理,大学应发挥这样的思想启蒙作用。但目前很多大学没有做到这一点,有时甚至起了相反的作用。
五岳散人:没戏,这可是共产党最后一道保险。日本人说,教育是最廉价的国防,这句话在中国可以说成教育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廉价的一道防线,必须有这个东西去把自己的意识形态推进下去,但现在看来越来越失效。
张千帆:这是不可能的,最近意识形态领域又加强了控制,而大学又是这种控制很重要的一个阵地,所以不可能放松这种控制。另外,这也不属于一种国家政局层面的问题,所以即便要改,也未必会拿到三中全会上去讨论。
鄢烈山:短期内没希望,教育部部长袁贵仁说:“学校是意识形态的阵地”,有什么说的呢?中国大学教育问题就是“三J”。第一是毛泽东“继续革命”的理论;第二是只重视培养技术人才;第三是计划经济。
程益中:教育只会越来越糟糕,尤其是高等教育,中共对高校的控制只会越来越加强,不可能相反。这个问题与执政党对军队和媒体的控制同理。
董关鹏:大学行政化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大学的创新、学术独立和自由。换个角度看,从1949年以来,大学行政化已经变成一种骨骼。如果现在瞬间去除,大学将变成软体动物,瞬间瘫痪,瞬间坍塌。我认为需要有个循序渐进、有所规划、严密执行的过程。我愿意加入此问题的讨论,但是我认为实施过程不能简单的由校长直接将权利交给学术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的教授不过是另一拨校长,或是一拨怀才不遇的学者组成的又一个充满野心的权利联盟。坚决不能在大学里改朝换代、换汤不换药的增加一个权力中心。我对这种狭义的去行政化、教授治校、学术自由一点都不看好,会变成从大一统变成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大学在整体社会进步里扮演着作用是:稳定地出学术成果,严格高质量地培养人才,这两条主体目标在不受本质影响的前提下,我希望每天都向良性发展的方向调整去行政化的。我对此事很关心,我曾观察很多叫嚣支持去行政化的教授、学者,他们都不是既得利益者,他们的去行政化方案 ,他们想把掌权的打掉,自己来掌权。就是用漂亮的去行政化的说辞,帮助一些有野心的教授再次获得权利的变相说法。我愿把自己当做第三方,观望一种稳定的、教授治校的、真实超脱的、科学的计划,并用稳妥的方式朝着这个计划进行。
华闻点评:反正欧洲的大学里没有党,也没有黑社会。听说意大利黑手党曾经考虑在大学里贩毒,被老大们开会给否了。那是最干净的地方,这种缺德事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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