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老兵、曾经的日军中尉、91岁的小野田宽郎在东京的一家医院去世。小野田宽郎世界闻名。小野田宽郎作为一个“最后一个日本士兵”,他去世后,日本右翼力量特别重视,把小野田宽郎作为英雄对待,日本保守派媒体也大唱赞歌,但我觉得日本政府不会利用这件事刻意夸大。
这从当年小野从菲律宾回国的状况可以看出来。归国后,日本政府本来打算给小野田100万日元的慰劳金,被小野拒绝。后来他就把这笔钱捐给靖国神社。他也拒绝了与首相和天皇的会见。
所以,我估计他的骨灰不会安放靖国神社。按照标准,他是日本的战士,曾为天皇效忠,肯定够资格。但由于在靖国神社问题上日本已经得罪了中国和韩国,美国也很失望,如果此刻再把这个老兵安放靖国神社,等于火上浇油,会让东南亚国家也不高兴。因此,我觉得日本会慎重处理此事。
最近安倍晋三的一系列举动被冠上“复活军国主义”的头衔,在他去年12月26日参拜靖国神社之后,据不完全统计,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至少有32名驻外使节在驻在国当地知名刊物上发表署名文章,批驳安倍行径。这一系列事件说明,中日关系短期内难以恢复,至少在安倍执政时,中日关系几乎不存在修复的可能性,中日之间的斗争也不再仅是钓鱼岛和历史问题,而在更大的国际舞台上展开。
但这并不是说中日会走向战争。很多人动辄谈战争,对此我不赞同。中日之间连冷战都算不上,而是“冷和平”。即在和平状态下,互相遏制,互相防范。
这场历史认知引发的争端,对中国不是坏事儿。当前,美日是主仆关系,关键时候合伙对付中国,但安倍的举措和日本右翼的兴起,也让美国既要提防中国威胁,又要防范日本重新武装,两者并重。如日本越走越远,中美便有了更多共通利益,战略上有利于中国。
在亚洲,日本失分更多。在钓鱼岛问题上和中国针锋相对以来,日本拼命拉拢东南亚国家,遍洒金钱,逼迫各国表态、站队。可这次安倍参拜靖国神社,也让对日本抱有幻想的东南亚国家认清了日本的本质,在中国和日本之间,也不会贸然选择,至少会保持平衡。参拜以及伴随而来的强硬,是安倍对历史认知心理的反应,也是给选民一个交代以便夯实政权的需要,但在国际上失分,在战略上失分。
我也曾去过靖国神社。我心中的靖国神社不是孤零零地存在,而是一个体系的代表。除了靖国神社,日本还在各地建了大批“护国神社”、“忠灵塔”、“忠魂碑”,它们一起组成了完整的日本军国主义教育体系,以神道的“爱国”、“尊重皇室”为心理基础,鼓动国民参军参战,为天皇献身。
反对参拜靖国神社,中方应该斗争到底。对日本“拜鬼”必须一以贯之地谴责,我发表在《中国青年报》的一篇评论中说道:
“对于中国而言,无论谁当政,无论他个人对中国的态度如何,甚至无论中日关系是冷是热,对参拜靖国神社这样的行为,都要一以贯之地反对、谴责。这不是一张对日的牌,而是正义与邪恶的价值判断,是对历史最起码的尊重。”
中国驻英国大使刘晓明在英国《每日电讯报》上撰文谴责安倍参拜靖国神社。前几天,湖北卫视《长江新闻号》节目采访我,问我的感受,我的回答是,靖国神社问题,代表的邪恶和正义,我相信这个世界有正义感的人多,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也从侧面说明,我们在国际上进行的针锋相对的斗争起到了效果,应该坚持。
军国主义曾经给亚洲带来深重的灾难,同时也给日本人带来灾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无需多说。其实,日本战后也进行了反省,也有不同程度的道歉。其实,今天叫嚣军国主义的、修宪的,是政坛一些政客和右翼媒体,日本老百姓还是踏实过日子的,很多人不关心这些。问题在于,日本人属于集体无意识,而且听话,重集体,一旦被政客拉上危险的轨道,自身缺乏抗争和反省,缺乏有效的反对力量。因此,需要强大的外力压制日本政客,中美韩,这方面需要有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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