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天的工作安排:早上,一瘸一拐地陪精品设计师酒店的总裁去看新址;下午1点半,去视频公司讨论段王爷脱口秀;3点半,做新浪家居专访;5点,去木星时代开会谈电影合作;晚上10点多,回家接受英国《华闻周刊》的电话专访。五分钟前,把一天的工作都完成了……李静一直说我胸无大志。其实,我有两颗(痣)。”
采访完戴军已是北京时间零点,随后他在朋友圈里发布了以上这段话。戴军喜欢把工作集中在一个时间段,剩下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就出国走走。“日本、韩国、泰国、越南、柬埔寨、斯里兰卡、马尔代夫、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加拿大,非洲去了几个国家,欧洲几乎游遍了。”细细数来,戴军已经游历了四十个国家。
落荒而逃的第一次出国
对于1992年的第一次出国,戴军至今记忆犹新。当时的戴军还没有遇到使他成名的那曲《阿莲》,还是一个在深圳唱夜总会的小歌手。“在夜总会唱了两年,觉得没意思了。正好有个台湾朋友在非洲也有一个夜总会,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唱。我拒绝了,因为我对管理更有兴趣。记得那次是从土耳其飞到荷兰、埃及,再飞到塞拉利昂,最后到了目的地利比里亚。”在深圳唱歌的那几年,戴军已经慢慢偷师学会了管理的工作。“看别人做得多了,自己也就会了。后来去到当地发现这些都用不上。首先语言就成了问题,无法跟别人交流,又遇到当地有战争。我去的时候,正好那个国家的政权被推翻,总统被杀害了,有三个人自立为王,都想做总统,战争就这样开始了。我们天天躲在使馆区不敢出去,每天提心吊胆特别害怕,后来赶紧逃离了那个国家。”现在的他并不介意提到最初打拼的那段时光,语气里还带些调侃。
而现在,戴军出国或出境再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但偶尔也会有点小插曲。一年多前,戴军从澳门兴冲冲前往香港购物,海关当时表示过去了还能回来,然而当他晚上从香港坐船回去时却被澳门海关拦下,要求遣返回香港。半夜在羁押室的据理力争、朋友们的出谋划策,才让他得以回归。当再次谈起这次被他在微博上记录的“澳囧”之行时,戴军不忘嘱咐大家注意签证的正确使用方法,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
更多时候,戴军出国就是为了休闲放松、扩宽眼界。“在国内我觉得自己太辛苦了,并不会专门出国寻找商机。比如,我现在在天猫开的一个网店是卖环保产品的,这纯属无心插柳所得。去年,北京连续几个月处于雾霾天气,那段时间我就频繁地出国。在旅游的那段时间,我在日本发现了类似分解PM2.5、改善空气环境的产品。我就跟当地人打听,最后通过多方努力和朋友帮助,在香港成立的公司去跟日本签约,再从香港引进到上海。”
关注细节源于细腻的情感
在旅途中,戴军总会被眼前的细节所吸引。他常常去逛京都的寺庙,会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看那些工匠艺人在清水寺前做一件瓷器。“这种瓷器有1700年的历史,是从中国传过去的。看着它在那里慢慢地烧制成型,这每一件手工制作都让我很感动。慢慢地,我会去收集一些杯子、京都的小铁壶。你可以看到它是有生命力的。”
去威尼斯也一样,戴军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去逛景点、拍照片,而是去寻找那些工艺品。 “我跟着地图找到了一家手工吹制玻璃的作坊。看到别人怎样揉玻璃,怎么调颜色的过程让我很开心。我还去了一个印泥工坊,就像《威尼斯商人》电影里在加急的信封上面封的印泥盖章,这种物品非常有年代感。每当碰到朋友生日,我会亲手刻一个小章,用火漆印泥盖上章、印上戳,会觉得特别有意义,对方也会觉得很珍惜。”
心中的邓丽君情节
此外,戴军出于对邓丽君的喜爱而钟情清迈。“清迈不同于大家对泰国的普遍印象,歌舞升平。清迈就是升级版的丽江。邓丽君最后终老他乡是在清迈。”对戴军来说,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邓丽君情节。在邓丽君去世12周年时,戴军放下去海边的旅行计划,一人前往清迈入住邓丽君去世的湄滨酒店。邓丽君当时住在十三层,戴军住在十二层。走到她曾住过的房间,戴军在门口放了一束花。
“未来有一天我会在清迈定居养老。它有着800年的历史,而且这些历史保存得非常完好。我爱看那里的雕塑,喜欢坐在寺庙的石阶上静静地吃东西,拿杯咖啡看着学生们在操场做操都会觉得很幸福。青山、绿水、美食和人们悠闲的生活,让我很愿意呆在那里。”他说。
当然,也有很多其他的国家让戴军倾心,但对时间吝惜的他来说,时间成本太高。“在深圳做完节目,直飞泰国只要两个小时,而飞北京要三个小时。有时在上海,我就买机票往返大阪,单程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比飞北京近很多。而且没有人认识,可以很放松。”这是戴军对日本和泰国的钟情的原因。
不务正业的正经事
对旅游的喜爱或许就是李静所说的不务正业,可戴军因为热爱旅游已经完成了一件又一件靠谱的事。“我特别不喜欢别人说我要去做一个苦行僧,我要去做一个背包客。我觉得本来就是人生苦短,活得又那么累,既然有机会出国,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苦呢?我出国一定会选择头等舱,住好的酒店。”戴军特别喜欢住酒店。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愿意给酒店房间做设计。“我觉得这就像久病成良医,住的多了,对酒店设计也就特别有感觉。”
9月20日,戴军将向公众交出一份旧家居的设计成品,所有的拍卖所得将捐赠给贵州苗岭。“我去曲美仓库选家居那天,只剩下些破沙发和仅有的一个柜子。虽然柜子很破,但我想把它设计好送给我妈妈。我将把我爸爸和我妈妈的故事融在里面,所以我称它‘旧爱设计’。我父亲去世整整27年了,我妈妈后来也经历过其他的感情,那些感情代表她生命中的一段,而我父亲就是她的旧爱。一个人去世了,这段感情不会再有延续性,这对我和我妈妈都是有意义的。我会做得很有温度,虽然这个柜子残缺不全了,对于一段失去的感情也是残缺不全的,但是存下来的东西会做得很有意思。比如,打开一个盒子,那里面有很多纪念,可能它是过去的一段音乐,也可能会有投影出现。虽然这些柜子可能因为年久不那么好开,但这些都会让我妈妈很感动。”曲美家具总裁赵瑞海很认同这个想法,而且肯定这种设计是有市场价值的。或许未来子女可以像戴军这样给父母定制一件家居。
这只是戴军在企业创意推广上的一个例子。现在的他还是天使投资人,为年轻的企业家提供创意支持和营销推广战略。连咖啡就是另外一例。它是一家咖啡速递公司,在上海经营了两年,跟国际连锁咖啡店星巴克和Costa合作。戴军希望连咖啡宣导的不仅是为自己点杯咖啡,而且是为别人点杯咖啡。“比如我今天要联系6个客户,我会为这6个客户送杯咖啡、水果、蛋糕。在对方收到这份关心之后,事情可能会更好往下推进,这才是有温度的。慢慢地,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也就有了‘我为你点杯咖啡’的理念。现在正在做苹果APP、社区,把喜欢咖啡的人联系起来并进行分类。比如你是一个文艺小清新,在咖啡的杯托上就会有你附近的艺术展览、戏剧演出等活动,还可以分喜欢旅游的、电影的、冒险的以及网游的等等。这种品牌就建立了,随后可以扩展到餐饮等项目上。”
他希望自己传递更多的是生活的理念。在电话那头,戴军随口讲了一个浪漫的故事:“一个在国外学习生活多年的男孩回到中国,想挽回当初毕业时迫不得已分手的那个女友,因为后来发现其实还是这个女孩最适合自己。他可以为她送一杯咖啡,并写上一行字并配上漫画‘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你的味道’。我们的漫画和文化也就慢慢地渗透到了大家的心里。”
回归舞台
抛开以上的标签,戴军还是大家喜爱的主持人。他正在筹划做“段王爷”的脱口秀的录制工作。“既然编、导、演都是我自己做,我想何不把它做成电视剧,甚至是个系列剧。但我写完框架之后,影视公司说如果拍电视剧要加很多的人物、很多条线这个故事才好看,可是你的框架里男女主人公已经很丰满了。后来我又想找导演来做,公司又鼓励我可以自己做,你就找一个执行导演,怎么布光、怎么调动机位,但是你要参与剪辑和整个制作。”
一直以来,戴军不想让人觉得他特别拼,所以他选择凡事都往后缩。然而,在人的生命里一扇门打开了,之后会再开一扇门。十几年前,戴军设计了自己在北京买的第一套房子。“当时,我没有唱歌的舞台,在跟别人打官司,我就自己研究法律,上法庭唇枪舌剑之后,我突然发觉了自己可以去做一个主持人。我的语言组织能力足以承担,这为我打开了一扇门。那时,我将自己所有的钱拿出来支付了第一套房的首期,一个很小的房子。走进我的客厅,客厅地板底下布满了灯管,上面是玻璃地板,一个彩色的沙发对面是一面彩色的墙,墙上挂了电视。”后来发现这其实就是舞台,属于戴军的舞台。
接下来的一年,戴军将带着他的大电影奔赴泰国拍摄。对戴军来说,“有了这些责任和‘秤砣’也就有了分量,我的分量来自于别人给我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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