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 白紫文】

苏格兰奥克尼（Orkney）群岛的居民最近意识到，他们的家园已经被野鹅大规模“入侵”了。这些“入侵者”的数量如此庞大、破坏如此严重，以至于当地开始射杀——并吃掉这种鸟。

这种野鹅学名叫做灰雁（Greylag Goose），其实是奥克尼的“常驻居民”。

奥克尼群岛上空飞过的灰雁群  图自 BBC网站

根据英国皇家鸟类保护协会（RSPB）的数据，2002年，奥克尼群岛上的灰雁还只有300繁殖对（breeding pair）而已。6年之后，这个数字增长到了10000对。而时至今日，岛上灰雁的数量已经猛增至64000对。

英国广播公司（BBC）采访称，岛上居民没有人知道“它们怎么繁殖得这么快”。而这些昔日与居民和睦相处的鸟儿，如今已经变成了“无处不在的鸟嘴”以及“践踏草坪、啃食作物的大脚蹼”。

“他们糟蹋了我的大麦！”奥克尼岛上的一位农场主阿利斯特·唐纳森对BBC记者抱怨道。

降落在农场的灰雁  图自 BBC网站

为此，唐纳森特别请到了一些“特殊的客人”到他的农场。

史蒂夫·罗杰斯是“奥克尼射击节”这一“运动项目”的操办者，他与该项目的两位客户一同来到唐纳森的农场猎杀灰雁。

“它们（灰雁）短时间内造成的破坏令人难以置信。”史蒂夫推了推他的羊毛帽子，准备在第一缕黎明之光冲破海平面时吹响他的哨子吸引灰雁。

史蒂夫·罗杰斯正在吹哨子吸引灰雁  图自 BBC网站

“收获季来临后，它们会在大麦将熟之际把麦子吃掉。它们还将新鲜的草连根拔起，并成群结队地践踏草地和作物，把草坪、农田踩得坑坑凹凹。”史蒂夫说。

“我们在做的已经不仅是一项运动，而是必要的事情。”

而且，射杀灰雁现在在奥克尼已经完全合法化。

岛上居民们自2012年起开始允许“将灰雁控制到一定数量”。但是大量繁殖的灰雁对经济和环境造成的破坏过于严重，迫使负责保护苏格兰野生动植物的组织苏格兰自然遗产（SNH）今年夏天开始允许“部分猎杀（cull）”该鸟类，甚至主动招募志愿者枪手。目前，SNH已经将猎杀期延长到明年年初。

“数量降得并不够快。我们需要多杀一些，我们需要更多枪手。”史蒂夫说。

史蒂夫“狩猎三人组”一天的收获  图自 BBC网站

据BBC报道，灰雁是遍布全世界的物种。这就表示，该物种并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物种——它们数量并不濒危，生存不受威胁，且不易受到攻击。

SNH北方群岛和北方高地地区负责人格雷厄姆·内维尔（Graham Neville）在接受采访时表示，SNH目前对灰雁的政策是，期望在履行自然保护责任的同时找到一种“可持续的合理方案”解决灰雁造成的麻烦。

SNH考虑过的方案中，有所谓“裹蛋法”，即将灰雁的蛋用石蜡油裹起来，使已受精的蛋与氧气隔绝，从而阻止雏燕的发育。

他们也在考虑颁发比较容易领取的狩猎许可，使得对灰雁的猎杀不再是只能在狩猎季进行，而是整年都可以。

而岛上的居民想到的方案则更为简单直接：吃掉它们！

“我的汉堡来了，”罗伯在史蒂夫吹响哨子时笑着说，他是与史蒂夫随行而来的“客户”之一。

“这是我的那份香肠，”另一位“客户”保罗也跟着开起了玩笑，随即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史蒂夫“狩猎三人组”与农场主返回农场  图自 BBC网站

以前在奥克尼，被捕杀的灰雁通常会被直接送到垃圾填埋场，只有几个有许可证的奥克尼屠户会将灰雁的肉卖给本地人。

现在，SNH宣布了一个试验性的项目——允许屠户在苏格兰全境内售卖灰雁肉。BBC报道称，对该项目的审查将于明年一月底进行。

“我们在观察能否扩大鹅肉的市场，”格雷厄姆·内维尔，“那样的话，农场主们就可以从灰雁目前的规模中获利。”

对于奥克尼的屠户来说，“鹅肉”市场的兴起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我已经有三个客户表示他们想用鹅肉作为圣诞晚餐了，”奥克尼屠户索芬·克雷吉在接受BBC记者采访时咧嘴笑道。

奥克尼屠户索芬·克雷吉很满意“鹅肉”市场的扩大  图自 BBC网站

“这可是件新鲜事，”克雷吉磨着刀，为客户准备着可以用烤箱直接烤制的“烤全鹅”，“大伙儿喜欢试试新鲜的东西，而当他们意识到鹅肉又低脂、蛋白又丰富、味道又好的时候，嘿嘿……”

“我们卖过鹅肉的汉堡和香肠，因为大伙儿都喜欢快餐，不过现在我们也能把鹅肉卖到苏格兰大陆的酒吧和餐馆去了，甚至能卖到格拉斯哥和爱丁堡，这太棒了。”

“好东西不能浪费啊。”克雷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