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晚,伦敦南岸中心的伊丽莎白女王音乐厅几乎座无虚席。在前排座位的人们,无论是中国观众还是外国观众,各个西装礼服,仪态端庄。
演出开始前,坐在观众席上,我粗略地翻着目单。满是中国唐宋元时代的丝竹礼乐:《阳关三叠》、《鬲溪梅令》和乐府的《莽原》。“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古典情怀和乡土柔情瞬间浸透心脾。我不仅开始担忧席间满满的外国友人们是否真的能领会这传统的中国丝竹礼乐演奏会。
而随着演奏的开始,我的疑虑渐渐打消。灵动的萧、埙、笛声此起彼伏,配上身披丝绸绫缎黑发及腰的美丽姑娘,古老的故事婉婉道来。随着第三首独唱曲目一首《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深情款款的民族唱腔,我身旁的观众纷纷热泪盈眶。而越往后的乐曲,融合进越多的西方乐器和西方演奏者。到了《莽原》,乐团中的大提琴、竖琴、黑管和定音鼓配合着萧笛,一起在著名指挥家David Murphy的指挥下,共同谱写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中华大地上苍凉的乐章。而中西方的乐器交融,没有任何违和感,中西方的演奏中精妙的配合,使这重新被现代演绎的古典礼乐,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伴随着演出的结束,我不仅感慨,诗词也许在翻译之时总有文化隔阂。而乐曲的表达,却没有任何民族界限,中国古典的文化和诗意就在这瑟瑟萧笛间,悠荡在席间中西所有观众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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