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为庆祝《悲》剧发行电影蓝光版,伦敦举行的千人闪聚活动中,邓京(左)与该剧英文版词作者赫伯特·克莱茨莫(右)在一起。
“不管《悲惨世界》这部音乐剧最终能否在中国上演,我都会坚持把它译配完成,因为我坚信,《悲惨世界》终有一天会用中文在中国上演。”
第 一次听到“邓京”的名字是在前不久为庆祝音乐剧《悲惨世界》发行电影蓝光版,伦敦举行的千人闪聚(Flash Mob),合唱该剧名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民众呐喊)》的活动后。从现场采访回来的同事说多亏遇到了邓京,让《华闻周刊》在现场与《悲惨世界》的英文版词作者Herbert Kretzmer(赫伯特·克莱茨莫)有了一次专业的对话。“哦,那他是已经在伦敦西区(指伦敦剧院聚集的地方)里工作?还是仍在英国学习音乐剧的学 生?”“都不是,他是医学博士。”同事的答案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作为伦敦大学学院(UCL)临床学博士,邓京目前在其附属医院从事多维显 像诊断的工作。这一行,他已经干了十八年。但医学并不是他职业生涯的全部,他还有另外一个追求——成为音乐剧《悲惨世界》中文版的译配者。2007年中英 着手打造中文版时,他曾有望成为其译配之一。该计划后来虽因非艺术性的原因搁浅,但邓京仍未放弃,目前已经翻译完成了该剧90%的歌词。
对 邓京的采访约在了他工作的伦敦大学学院医院的办公室里。坐在我面前的他穿着蓝色短褂的医生制服,背后是两张病床和CT扫描仪,而我们谈论的话题与这样的环 境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奇怪,坐在医院里,听穿着蓝色短褂的医学博士聊伦敦西区和音乐剧,本来这两者就像两条平行线,但却在这样普通的一天里,有了 一次这样奇妙的交集。
邓京说他第一次去伦敦西区的剧院里看《悲惨世界》是在2001年,他用了“震撼”这个词来形容他当时的感受,并说只有 这个词最能准备地表达出他当时的心情。“从2001年到现在,我看了《悲惨世界》无数遍,具体多少遍,我已数不清,你知道吗?看这部剧若不能坐在中间,也 不要坐太靠左的地方,否则很多场景都会看不到。”
2003年,当邓京半夜三更哼唱《Castle On A Cloud(云端城堡)》”这首《悲》剧里著名的儿歌,哄着刚出生的小孩时,突然产生了把这些歌词翻译成中文的想法。
此 后十年,邓京几乎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译配这件事情上。他一有机会便向人请教,也因此结识了正在皇家歌剧院主演《图兰朵》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戴玉强。 在他的热心帮助下,与其弟子孙砾、薛皓垠、钱琳等歌唱家合作,录出了该剧名曲的译配小样。由邓、薛译配、孙砾演唱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中文版本在境内外网站上的点击量超过了26万次。在Youtube上搜索“Les Miserables Chinese Version(悲惨世界中文版本)”,出现的第一条就是邓京译配的这首经典曲目。
或许正是众多音乐剧迷的这种肯定,支撑着邓京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不管还要付出多少,不管中文版的《悲惨世界》在中国上演曾遭受或将遭受怎样一次又一次的无疾而终,但他的热情都从未泯灭。
对话:邓京
《华闻周刊》:您怎么会有“借灯”这个网名?
邓京:开始的网名只是名姓的简称jdeng,有次被网友键入为“借灯”。因成功的译配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借助原有词曲的光辉,照亮自己翻出的歌词,故觉得“借灯”是个不错的隐喻。
《华闻周刊》:您怎么看“译配者”这个身份?
邓京:译 配既要取信于原词的思想和意境,又要句子通达易懂、语言与角色神似、还要歌词易唱易传唱,即要做到“信、达、神、唱”。由于中外文化的差异,遵循这“四项 基本原则”常常意味着不能逐字逐句地生翻硬译,而是要把原词吃透了、打碎了,从音律、再塑造。因此,译配者同时也是个再创作者。
《华闻周刊》:既然译配是个高技术、高艺术活儿,那么您译配《悲惨世界》有收入吗?
邓京:完全没有任何收入。实际上是彻底的负支出——因为翻译不但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还需要买大量的相关资料;不仅严重影响了来自本职工作的收入,家务事也常常只能扔到一边。
《华闻周刊》:那通过为《悲惨世界》译配,您收获了些什么?
邓京:一 是通过更深入地感悟雨果在该作品中的人文情怀,帮助自己在精神上释放旧的情结和寄托新的希望。二是成为海内外三万多“爱音客”(一群华人音乐剧爱好者的自 称,建有论坛bbs.chinamusical.net)中的一员,通过结交很多热爱音乐剧的业内外朋友,使《悲惨世界》能更深入人心,中文版的前景就更 加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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