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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燕:克罗地亚让我把生活过成“慢慢来”


与李文燕约见的地方,很巧,叫做英国广场。早晨的时候这里是菜市场;周末则变成跳蚤市场,挤满了交易二手商品的本地人;中午,则是懒散着歪在这里喝咖啡的地方。

“我今天的第二杯。”李文燕放下手中的拿铁,“这里的人很爱喝咖啡,午饭过后都要来上一杯,惬意极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推着婴儿车的妈妈、树荫下纳凉的老人和亲吻脸颊后纷纷落座的朋友们。工作日的午后,这里俨然一片休闲度假的景象。

“当地人常说的Polako,意思是 ‘慢慢来,不着急。’”在这待久了,李文燕笑称自己也开始被“染”成了克罗地亚人的性格,雄心壮志早就抛掉了,“每次回国都觉得自己好颓啊,被同龄人远远落下了。但只要一回克罗地亚,就重新回归安逸的生活。”

李文燕第一次见到这个国家的美,是在2007年。学习旅游与饭店管理的她,发现了一块仍少有人知的瑰宝,决定在这里开公司,“当时就觉得未来这里一定是很火的旅游目的地,而且本地也没有地接的华人旅行社,所以想说就在这里开一家吧。”也因为开得太早,旅行社最开始接待的只有少量的公务团。2008年,时任全国政协主席的贾庆林访问克罗地亚,随行的商务人员和机组人员都是李文燕接待的。

为了拓展中国来克旅游的市场,李文燕一直跟随克罗地亚旅游局回国参加展会,做B2B的推广。“一开始大家都问我,克罗地亚是在哪里?是非洲国家吗?我告诉他,是前南斯拉夫国家,然后他就会问,那是不是特别脏乱差,特别恐怖?经过多年来一点点普及,再加上这里拍摄的众多风靡全球的电视剧,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李文燕说,自己不止一次向克罗地亚旅游局建议,花那么大力气做展会,不如邀请中国的真人秀节目来这里拍摄。韩国版《花样姐姐》在2013年做到了。于是现在克罗地亚见到的亚洲人,很大比例都是慕名而来的韩国人。

克罗地亚的旅游接待能力已近乎饱和,作为旅游公司经营者,李文燕很明显感觉到这一点:“各种基础设施都不够,酒店全满,大巴车难租,就连司机和从业人员也都不够。很多导游是从其他行业转行过来的,专业度不能保证。”

李文燕每日的工作,一方面要联系国内旅行社同行,做行程和报价;另一方面安排本地接待,招聘导游等。她说,几年前,大多数人都是平时开商店,兼职做导游,“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工作量,全职做导游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她说,公司现在有十几个兼职导游,一天不算消费的收入大约150欧。由于经济不景气,加上旅游业的强季节性,很多能工作的人都去西欧寻找机会了。

克罗地亚法律规定,开公司至少要雇佣三名本地员工,作为旅行社,还要有一个持牌的旅行社经理。“我的克罗地亚语可是学了好久呢。”李文燕说,“2014年公司走上正轨后,我去萨格勒布大学学了两年语言,完成了经理人的考试。”

聊起这些年遇到的难事,李文燕说:“在这里创业很难的,华人少。刚来时连个华人超市都没有,要买些油盐酱醋都要去其他国家买。最近这两年,开了一家华人超市,才能够买到基本的调味料。”

不过,安全的环境、较低的物价以及悠闲的生活方式,让李文燕仍然钟情这个国家,“晚上十二点走夜路,从不担心。家家户户也没有防盗门窗。”

她笑说现在已经过上了“退休式”的生活。她的家就在办公室附近,每天朝九晚五走路20分钟上下班。夏天度假,冬天滑雪。

“有人觉得都21世纪了,这里还比较落后。可21世纪了那又如何呢?克罗地亚还是克罗地亚啊。”李文燕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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